有些文字適合書寫,更適合訴說……
台積電文學之星劉煦南、吳佳駿,回憶自身的文學啟蒙歷程,藉由「朗讀現場」活動安排,將所寫的信〈孺慕〉、〈有個想起老師的時候〉念給文學啟蒙者聽,面對面說出心中的感謝。
就算依然擁有不敢回頭去訴說從前故事的堅強,仍不斷回到家鄉尋找這一類歌聲而易碎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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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積電青年文學作家吳佳駿(左)與國中老師黃慧珍,老師帶來吳佳駿國中時的新詩作品。 記者劉學聖/攝影 |
高雄的午後常常性的有過多的風和滿溢的安靜。畢業多年都沒和老師見面,心中多少帶著一點忐忑,就算仍讓灑脫裝飾在不語的臉和方才吃午餐時因緊張滑落的油漬在軍綠的衣服上。
我試想很多種跟老師的對話,或者是各式各樣除了那些從國中遺留至今以外在這幾些年完成的還能曬出說嘴的排列及組合。像是每次返鄉時總時笑著面對父母那樣無可厚非的心情,深怕自己在年少正中時任何一種的微小的迷惘、疼痛在這些長輩心中滋長成對我陌生的生活裡的全面想像。
年少時的情緒像河堤所無法拒絕和水的愛情,愈是阻擋愈是忽視終有一日大空下去了大雨那情緒便會無法無天淹沒了一直以來忽視的記憶。是那時國中在含苞就凋謝的花季,是友誼長存,是詩。老師拿出我那時的周記,這才發覺自己從前是會寫詩的。再次讀起,好似吻痕漫遍了心靈的山野,我卻對過去心裡那頭稚嫩的詩有些懷疑,在腦海中撞擊了一些點滴無法想像的過去。居然的自己無法想像。
老師問我台北那兒還適應嗎。我突然性的想說很多。很多的想法或者很多的疑惑,和這個世界,和這些未知以及害怕,和所謂競爭與恐懼,和人,和自己,和那些從前如同刺青般掙脫不了的過去。我以為自己和從前不同但在面對老師才發現仍舊是個沒什麼作為的學生,至少各種天氣或下雨或晴朗的午後的第一堂課不論如何如會睡死在課堂上不怎麼大卻異常適合趴下的桌子上這點倒是沒什麼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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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積電青年文學作家吳佳駿(左)與國中老師黃慧珍兩人相見歡,憶起國中趣事。 記者劉學聖/攝影 |
在我還未離開這個有著港灣的城市時,有個常去的沙洲,有著廣大的沙和後頭無與倫比美麗的巨大岩塊。少年時的黑夜常拖著自己剛下課的身軀來到那個境地,伴著與光影跳舞的寂靜的海風、遠方輪廓過分明顯的外海大船還有,一些過重的文字與話語無法吐出想找個空曠的地域逆著風唱出。那兒的路燈都飛騰到空中。拜訪完老師後我想試著像個小說中的主角用這樣一些假文青的行為去對自己的過去和回憶做一些懺悔和負責然後紀念,於是我又來到了這塊沙洲。
風很大,浪很花。黑的海。我無法去失聯這樣一些長存在心中至今指引著我的種種存在的真實,而且那在心中映送的頻率遠超過一秒二十四格的能力。日落在海平線上把世界熟成的很安逸,似乎從不擔心眼前的不遠也未知的種種不斷向後退的人生與黑暗。那是一個無以名狀卻充滿記憶的海,從不停歇的拍打著過度緊湊的生活。就算依然擁有不敢回頭去訴說從前故事的堅強,仍不斷回到家鄉尋找這一類歌聲而易碎的溫度。愛,信任,原諒,做個好人。上述的名詞像海浪一般不斷拍打著我。
都是些從前,跟老師的話語一般,不斷拍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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